杜宪
上个世纪80年代末之前,杜宪作为央视新闻联播女主播,其端庄高雅的形象深入人心。后来这位“中国第一女主播”因故转行。到经济部去当编辑并进入经济管理研究生班进修。但无论是当电视主播还是编辑,她年年都被评为先进。后来,杜宪出任电视片《中国小城镇》的主持人,跟随摄制组途经云、贵、川、藏等地。 2000年1月--受聘凤凰卫视,主持《我们只有一个地球》、《穿越风沙线》、《寻找远去的家园》节目。
杜宪和薛飞都曾是面对11亿大陆百姓(计有9亿电视观众)的中央电视台首席新闻主播。他俩的声音与脸孔,在文革的大时代中成为中国人民“良心”的一架衡器和“ 有声有色 ”的形象标志。所以,笔者在此为杜宪这位公众人物撰写一篇“外传”--倘若流于皮相之谈,敬请读者不吝批评。
门头沟的炊事员
杜宪出身于书香门第,父亲为最高学府--清华大学的教授,她日后在荧屏上端庄大方的气质,与其家风不无关系。杜宪16岁初中毕业,正值文革乱世,高中是没的读了。本来她也难逃“上山下乡”的命运,那同代人铁定的人生之路。但是杜宪恰巧碰上了一个“ 招工”机会,进入了北京人民轴承厂。不过这和当知青实在也相差无几:该厂位于燕山山脉的一个褶皱里--门头沟,举目尽是石多林稀的群峰叠嶂,蜿蜒的山梁间或点缀著颓然倾圮的前朝城堞。它离北京已不近,离杜宪家住的清华园就更远了。
当时恰是“备战备 荒 ”的非常年代,这座山沟里的工厂实行准军事化,已不再分车间,而是划成一个一个连队。杜宪被分配到后勤连--即是解决一千多职工“民生”°问题的大食堂。杜宪在伙房里一干就是七年,从揉面烙饼蒸馒头到切肉剁馅掌勺,十八般厨艺都上过手。但杜宪的看家本领是往本应煎或炒的大锅菜里加一瓢水--“这样不容易糊锅,”
她解释说。菜之色香味虽因此而欠佳,但在公共食堂,这显然不如“炒糊锅”的过失那么重大。经过大伙房“ 粗放”准则的熏染,杜宪后来的“家政”并不十分过关,及格而已。当然,她在食 堂七年,毕竟“·当灶”的次数少而 “凭窗”的时候多。山沟里没有别的饭馆,职工们 一天三顿都 得到食堂的多个窗口排队。不知不觉地,杜宪当值的窗口,队排得总是最长。杜宪一直以为是自己卖饭菜的手脚比别人麻利,殊不知在这荒野中之大工厂的男人世界里,“可餐”的东西实在太少,而杜宪的脸蛋嵌在售饭窗口中,本身就是一幅赏心悦目 的作品。
空谷幽兰的命运转变
1977年“文革”宣布结束,并恢复全国高考。极偶然地,北京广播学院在门头沟有个招生点。杜宪这株“空谷幽兰”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情,报名参加了初试。当年在门头沟招摄影、播音两个专业。十年蹉跎,人才积压了一大堆,“叹时光过尽,功名未立;书生老去,机会方来。”小小的招生点变成了人头攒动的大庙会,许多来者技艺压身。单说播音专业,应试的大都是“毛泽东思想宣传队”队员、四乡的人民公社广播站播音员。他们的发音久经毛语录、党报社论、革命大批判文章的锤炼,简直有著刺刀的锋利、斧头的力度,更如枪膛里来复线一般严谨精确,挟著“毛式话语”¨那居高临下、挡我者死的势能 。
口试内容是一篇少数民族战士“贾贾哈古”所写 的参加建设毛主席纪念堂的文章。杜宪听人家抑扬顿挫的朗诵,自己的气先虚了。文章本身并不拗口,都是当时耳熟能 详的 “党八股”,但作者的名字真够刁钻的,杜宪总是念不顺,才读了一半,就被打断--“行 了,别念了。”
说来也巧,其时中央电视台的 新闻播音班子严重地青黄不接,资深播音员李娟, 吕大渝亲自到考场试图直接挑人,不知怎的,当时就看中了杜宪,并劝说她这就到电视台工作,别再赶高考这科场”了。她们说:“后面还有文化考试,你不一定行”¨ 那时,电视很不普及,杜宪并不很清楚这是个什么行当,她倒是应承了。但等到中央电视台去门头沟调她的档案时,档案已被招生办调走了。原来,杜宪刚过了合格线,后来被北京广播学院录 取了。
中央电视台只好临时发掘了一位“新秀”,此人面相倒是端正朴实,一副“红五类” 气质,只是念新闻稿老念大白字。当时的北京电视观众总记不住她的名字,干脆直呼其绰 号--“ 水赖”。只因当时电视节目乏善可陈,《动物世界》的收视率几乎是最高的。一次这位新秀于众目睽睽之下把水獭(音“塔”)果断地念成“水赖”,并在近二十分钟的 节目中,重复多次,该绰号便从此一夜上身!
杜宪的在校学习成绩远比她当初的考试成绩为好,甫毕业即成为中央电视台的第一新 闻主播。随著她们这批新人的荧屏亮相,“水赖”也就从此消失了。
中国的脸谱与末代皇帝
杜宪才一出道,即成为